您的当前位置:舌系带短缩 > 疾病检查 > 看世事如此多舛的他,如何在生死边沿痛苦地
看世事如此多舛的他,如何在生死边沿痛苦地
-From《合约租妻》作者,一念诛心
如果大家有自己喜欢的书,
可以录成一段音频,然后发送到我们的投稿邮箱里~
同学们记得投搞的时候,
文件名按这个格式哦
”投稿者名字+书籍或文章名称“
我们的投稿邮箱是
weixin
zhulang. 襄阳杜府,位于襄阳城内西南一隅,占地极广。府内屋宇连绵,庭院幽深。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布局严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相映成趣。杜府门楣高阔,门廊上高悬的“杜府”二字金钩银划,配上鎏金的屋檐,更彰显出气势恢弘。府门两旁分立四名门丁,人人鲜衣冷面,身形彪悍,任何人从此经过,皆难免被其震憾人心的气势所慑,不敢于此放声直言。
杜府向以文达于世,无论何人,皆会自觉地礼敬三分,就是当今天子也不例外,主人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声名誉天下,深得各方人士敬重。
六月初一,是杜府唯一的少主人杜奇十二岁的生日,府门前一派喧哗,与往日一片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众门丁衣更鲜,脸上的笑容却绽放如花!不停地向络绎进出的宾客致意安置座驾。
午后,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满面喜色,纷纷与告辞的宾朋客套交好,相约再聚之时日。今夜,他们将去履行一条祖先遗传下来的使命,无论成功与否,都算对先辈有一个交待。
送走来贺之宾客,杜维修领杜欲归与杜奇至正堂北房拜毕列代祖宗,打开灵台旁的暗门,三人相偕进入平时任何人皆禁入的密室。
密室深藏地底,一路上机关重重,深达二十余丈,虽然鲜有人出入,却无丝毫气闷阴湿霉腐之象,可见其通风透气设施之精良。
密室不大,只两丈见方,呈长方形,正对入口的里壁前有一端坐在椅上的塑像,那塑像和椅子似是用整块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在烛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像前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条形方桌,桌上有一陈旧小箱子。
此外室内再无它物,杜奇不知家中竟还有这等去处,也不知到此为何,又见爷爷和父亲皆虔诚肃穆,使他觉得窒息般压抑难受,却又不便开口相询,唯有不解地望望爷爷,又望望父亲,一阵阵惊悚之感暗自从心底涌起。
杜奇正四处张望时,忽听杜维修严肃地道:“奇儿,快过来拜谒黄帝!”
杜奇闻言暗暗奇怪:“皇帝?这就是皇帝吗,我们家怎会供着皇帝的塑像呢,而且还在地下室内?可怎么看他也不像皇帝呀。”杜奇想归想,但还是不敢犹豫地按照杜维修的吩咐,跟在他身后向黄帝的塑像跪下,庄重而礼。
三人礼毕起身,杜维修略显轻松地道:“奇儿是否在奇怪我们家怎么会供着‘皇帝’的塑像而又不经常拜祭呢?”
被爷爷说破些许心事,杜奇涨红着清秀的小脸不敢应声。
杜维修慎重地打开桌子上的小箱子,依然严肃地对杜奇道:“我们杜家先祖乃黄帝近臣,黄帝对我们杜家恩德无量,故先祖才令我等后辈中凡男孩十二岁生辰之日必须前来拜祭黄帝,然后开始试修祖传功法。”
杜奇看着小箱子里面并排放着一只其大如鸭掌的暗红色心形玉佩和一只毫不起眼的灰黑色手镯,一时竟有些许茫然,只觉得那玉佩和手镯的颜色渐次鲜艳,似在他的注视之下注入了生气欲活过来一般,正惊异莫名时,突听杜维修又道:“奇儿,你以前所习只是先祖所传功法之入门心法,若你能修习祖传功法,即使是初窥门径,以前你所练之武技轻功将会威力百倍。”
杜奇听得惊喜参半,向往地道:“仅只是初窥门径就这般厉害,如果习成祖传功法岂不是天下无敌?”
杜维修看了看小箱中的玉佩和手镯,叹道:“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足以傲视群雄,不过,能否习得祖传心法,皆视你机缘福份如何?”
杜奇正在奇怪爷爷和父亲为何不修练这么厉害功法,闻言不由疑惑地道:“练功还要看机缘和福份?这难道与箱中之物有关?”
杜维修点头道:“不错!”
杜奇仍然疑惑地道:“这是何宝物,居然能左右我们的机缘和福份?”
杜维修不答反问道:“奇儿还记得女娲补天的事迹吗?”
杜奇道:“孙儿不敢忘记这个传说。”
杜维修道:“那不是传说,而确有其事,你且说来听听!”
杜奇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道:“远古时代,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争战天下,共工兵败怒而头撞不周山。那不周山虽是撑天之柱,却被共工在愤怒之下一撞而折,顿时天塌地陷,巨石洪水从天而降,砸向毫不知情的无辜百姓;熊熊烈焰由地底而生,水浇不灭,卷向惊慌无措的人群;因天柱折断大地向东南倾斜,汹涌的海水也狂猛地向陆地上倒灌,吞噬着残存的人民。”
说至此处,杜奇不由偷偷地看了看爷爷和父亲,但见他们好似正在倾听自己所言,于是接着道:“人们多数都被飞石砸死、被洪水淹死、被地火烧死,幸存者只好仓皇逃往山上。但是,山林是兽类的领地,它们受到侵扰后十分愤怒,不由分说便向人类发起疯狂的攻击,人们虽然奋起反击,但用尽一切方法和力量仍抵挡不住飞禽走兽的狂猛袭击,许多人被野兽咬死、吃掉。人类遭遇到了空前的灾难,有的被疯狂的巨石砸死,有的被汹涌的洪水淹死,有的被无情的大火烧死,有的被狠毒的虫蛇咬死,有的被残暴的野兽杀害,有的被凶猛的大鸟吞食,人类面临着灭绝的危险。”
似是感受到当时人们所受的苦难,杜奇不由一阵黯然,微微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女娲娘娘见人类无端遭致如此奇祸,感到无比痛苦,于是决心补天,解救人类于倒悬。她不辞辛劳从各地找来各种各样的五色石,再用自身神火将这些石子熔化成浆,去堵塞天上因天柱折断坍塌而形成的窟窿,又捉来一只万年神龟,斩下它的四脚当作柱子把倒塌的半边天支撑起来,随后击毙了残害人们的虫蛇等万兽之首黑龙,消除了野兽对人们的危害。”
微微松了口气,杜奇又接着道:“最后,女娲娘娘又收集了大量的芦草,用神火将其煅烧成灰泥,堵截向四处泛滥的洪流。经过一番辛劳整治,天、补上了,地、填平了,水、止住了,龙蛇猛兽、敛迹了,人们终于又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则故事在杜奇略带童音的清脆声音中娓娓道来,使人觉得如临其境,若经其事,杜维修和杜欲归亦为之震憾,这则由他们亲口传授给杜奇的故事会这样动听,这样感人?两人的脸上皆露出了贯有的慈爱笑容,杜维修由衷地赞道:“奇儿真行,比你爹当年讲得好听多了!”
杜奇谦逊地道:“孙儿怎及父亲万一,爷爷如此谬赞,孙儿倍感惭愧!”
杜维修老怀大慰,笑道:“好,好,我家小奇脸薄,爷爷不说了。”
少有机会说话的杜欲归亦在一旁乐开了怀,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能得到老爹的称赞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似觉过意不去,杜奇娇嗔道:“爷爷!”
杜维修微微笑了笑,知道现在不宜说其它的事,只好接着刚才的话语说道:“这场特大的灾祸虽已远去,但毕竟还是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烙印,天还是有些向西北倾斜,因此太阳、月亮和众星辰都很自然地归向西方,又因地向东南倾斜,所以一切江河都往那里汇流。”
杜奇思索着道:“乌龟遇袭时腿脚皆缩进硬壳里,蛇儿感到危险时总是盘成一团是否也与此有关呢?”
杜维修微微一怔,旋即呵呵笑赞道:“还是我家奇儿想象丰富,此事想来必定不差!”
杜奇又道:“为什么只有女娲娘娘去补天而没有其他的人去帮助补天呢?”
杜维修道:“时天下大难,有神通的大神皆欲出手补天,当年元始天尊得知人类面临危难的讯息后,便急忙从九天之外赶回来准备补天以救黎民,只不过女娲抢先了一步,等元始天尊赶到后,只看到女娲补天踏足之补天台,熔化石子的炼石台。”
杜奇奇道:“难道天外还有天吗,而且好象还有九个之多?”
杜维修道:“古人云:‘天外有天’,相传界内共有三十三重天,只不知我们处于几重天之下,不管这是传说还是事实,除我们这个世界之外,必定还有另外的世界,否则,如元始天尊等大神住在何地?”
是啊,因为没有谁知道元始天尊、女娲娘娘等大神具体住在何地,杜奇不由信服,追问道:“那元始天尊岂不是白跑一趟?”
杜维修道:“元始天尊虽未来得及补天,却意外地发现补天台旁龟血四溢,那只被女娲斩去四肢的万年神龟早已血尽气竭而亡,不远处那条万恶的黑龙也倒毙在血泊之中,而炼石台的地底深处居然有一条罕见的精魄,这精魄可是无上至宝啊,可遇而不可求!”
杜奇道:“那精魄又是什么东西?”
杜维修道:“女娲补天所炼之石皆带有灵异之气,众石之灵气经女娲神火煅烧聚而成魄,可说是众多五彩石之精华。元始天尊岂能放过这等至宝,于是集精魄、龟血、龙血三种异宝合龟、龙残余之灵气炼成一方奇玉。”
杜奇略有些激动地道:“那方玉是否是箱中之物呢?”
杜维修似有些自豪地道:“正是,这方玉可说是集五彩石精魄之灵异、神龟之玄奇、黑龙之神幻,经元始天尊用无上神功精炼细制而成,名之为‘长生佩’,那条佩带更是取那黑龙之筋炼成,确是天下独一无二之瑰宝!”
杜奇又道:“那手镯是否也与此有关呢?”
杜维修赞许地道:“然也,神龟之壳、黑龙之皮亦是难得一见的异宝,元始天尊自然不会轻易舍弃,他合这两样异宝与剩余的芦灰炼成一镯,就是这‘幻天镯’。”
杜奇道:“那些龙骨龟骨应该也很珍贵,不知天尊还炼制了什么宝贝?”
杜维修显是不知如何答复这个问题,吱唔道:“元始天尊自是识货之神,对于那宝贵的龟、龙之骨,必定不会轻易丢弃。”
杜奇知道问不出龟、龙之骨的下落,心下未免暗道可惜,突然又发奇想,问道:“那不周山乃擎天之柱,想必一定十分庞大,被那共工撞断后倒在什么地方了呢?爷爷可否带孙儿去看看?”
杜维修笑道:“天尊已将倒下的不周山体炼成所向无敌的先天灵宝番天印,世上再也见不到坍塌的不周山,再说,不周山本在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我等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前往,爷爷又怎样带你去观看呢?”
杜奇却并未因不能前往观看不周山的情形而沮丧,反显得有些兴奋,又突发奇想地道:“要是孙儿有番天印这等宝贝,是否便可以不用练武功了呢?”
杜维修闻言不由一怔,有些意外地望了望这个一向勤恳好学的孙子,忽然曲起中指在杜奇的头顶轻轻地敲了敲,略带责备地笑道:“像番天印这等异宝,即便是修为精深的修练之士也不一定有能力使唤,更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乎?”
似是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杜奇不敢再提有关番天印之事,唯有讪讪地笑道:“嘿嘿,可是,长生佩和幻天镯这两件宝物怎么会在我们家呢?”
杜维修面有得色而肃穆地道:“这两件宝物虽然珍贵异常,但对元始天尊自己却无甚大用,后来他将这两件宝物与番天印一并赐予首徒广成子,广成子将自己所练功法之精要刻录在玉佩之中,因佩名而为‘长生至要’,后来广成子将这两件宝物传与黄帝,黄帝飞升前又将之赐予先祖。”
杜奇感慨道:“原来这两件物事竟有如此曲折的经历和神奇的传说!”
杜维修与杜欲归亦感慨了一番,杜维修估量了一下时辰,严肃地道:“奇儿,你现在把玉佩挂在胸前,把手镯戴到左手腕上,看看有何感觉?”
杜奇正要有所行动,忽听杜维修接着道:“如果感到难受不要惊慌害怕,直接取下它们即可无事。”
杜奇似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如果没有难受之感呢?”
杜维修爱怜地抚摸着杜奇的头,开怀道:“若果如此,爷爷做主把这两件宝贝拿给你戴着玩。”
杜奇闻言不由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抓起手镯戴在左手腕上,大小居然正好合适,似专为他定做的一般。
杜维修小心翼翼地把玉佩带挂在杜奇项上,把玉佩塞进杜奇的胸衣,让玉与杜奇的肌肤亲密接触,随即有点紧张地问道:“有何感觉?”
手镯戴在手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当那块玉佩与胸前的肌肤接触的那一刹那,杜奇只觉玉凉如冰,浑身猛地一颤,继而又觉那玉暖暖的,似有一股无垠的暖意从玉中涌出,瞬间流遍全身。虽在盛夏六月,杜奇仍觉得那暖流令他舒畅无比,骨头都似有些酥了,而浑身更是倾刻间充满了力量,闻得爷爷的问话,陶醉地呻吟道:“好舒服!”
杜维修与杜欲归交换了一下眼色,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喜之意,他们当初刚戴上这两件宝物可是忍耐不住其寒和热所带来的难受,唯有急忙取下,之后根本不敢再碰!杜维修见杜奇一脸的舒畅之意,知其所言不虚,但他仍似不放心地试探着道:“奇儿,爷爷现在就教你修练祖传功法,你能记吗?”
杜奇喜道:“爷爷请说,孙儿定当用心铭记。”
杜维修见杜奇仍无异样,始肃容道,“此功乃黄帝亲传,自出枢机,名为‘九转玄功’,始于一,终于九,共有九重,实是修练玉佩所载‘长生至要’的入门功法。此功秉持广成子‘至道之要和治身之道’的精髓,诀云:‘至道之情,杳杳冥冥;无视无听,抱神心以静;形将自正,心净心清;无劳尔形,无摇尔精,乃可长生。慎内闭外,多知为败,吾守其一,以处其和,虽过千百年,而形未尝衰。予将去汝,入无穷之间,游无极之野,与日月齐光,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吾独存焉。’练功时要谨记,只有破除我执,守心于一,不为任何外物所扰,灵觉天机,才会一一而至,然后依功法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所,才能达至长生至道,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所以其法虽千变万化,其宗仍在这‘一’之道。”
杜维修见杜奇似在沉思,估摸他正在默记消化这段口诀,便停了下来,后见杜奇神色微动,又续道:“练功时,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
杜奇似是不解,问道:“爷爷所说是否是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机缘至时,便会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便可达到练功的要求呢?所谓无意之意,是否是指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呢?”
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俩不由听得四目发亮,他们的祖传功法虽传自黄帝,却是广成子练功修行之法,虽只是皮毛,却也远比世上一般武功心法深奥,杜维修与杜欲归皆是本身资质过人之辈,当初还是在长辈的指导下费了好几年功夫才领略这套功法的精要。杜维修直到现在才练至第八重,始终无法再行突破达到第九重境界圆满完成初修,而杜欲归则刚进入第七重境界,由此可知这套功法之深奥。现今他们所述虽不是整套功法,却是入门的关键,没想到杜奇刚听闻功法口诀就能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他们不由惊奇于杜奇无意间显现出的超人的领悟能力。
看见爷爷和父亲的神态,杜奇有些尴尬地道:“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还请爷爷快点传授练功之法,孙儿好去练功,你老人家也好早点休息。”
杜维修道:“奇儿你这一说却落了下乘,是否忘了你刚才所说的‘由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之意?要知有形无形皆在一念之间,正如刚才所言,所谓无意之意,正是指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故空而不空,清静而微,来不可逢,往不可追,一切皆在有意无意之间发生,不可刻意追求。归儿,下面就由你来教奇儿吧。”
杜欲归喜道:“是!”随后正容对杜奇道:“奇儿谨记,练功之际,先得练性,务要祛除一切杂念。练功要旨在于精、气、神合一。精,先天一点元阳也;气,人身未生之初祖气也;神,即性,天所赋也。精潜于窍,气行于络,神寓于田,继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神凝气聚,混融为一,内不觉一身,外不觉宇宙,与道为一,一生二,二化三,三生万物,万虑俱造,重归于一,溟溟滓滓,则心与天通而造化可夺,至此神功成矣。”
杜奇若有所思地道:“父亲所说是否是无极之理呢?”
杜欲归欣慰道:“正是!现在,你只要知晓经脉走向和各穴位之功效便可自行练功了。”接着,他详细说出奇经八脉的走势和各重要穴位的位置及功能,反复在杜奇身上指点,直到杜奇记牢,吩咐道:“你现在可依口诀之意独自练功,我和你爷爷在门外为你守护,切记‘随意’而行,万不可强求!”
杜维修又叮嘱道:“奇儿,练功时若觉异常,如手镯突然收紧,玉佩或寒、或热得难耐之际千万不要慌张,及时取下手镯玉佩放入箱中即可。”
杜奇调皮地道:“孙儿遵命!”
杜维修与杜欲归又叮嘱了杜奇一番才相偕步出密室,挺立在密室入口外相对无言,皆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苍和祖宗保佑杜奇练功平安,神功大成。
忽地,一阵无名风起,紧接着雷声隆隆。
杜维修与杜欲归突见从密室内旋涌出一红一白两支光柱,绞织在一起越旋越厉,亦愈来愈明亮起来,两人皆不由悚然而惊。
正惊慌间,又觉忽寒忽热之气迎面扑来,那寒、热之气有若实物般把两人弹落屋外,随即膨胀开来,瞬间便使人寒、热难受,如坠冰窖,如遭火焚。
杜维修与杜欲归父子突遇此情,皆不知所措,忽又见天空红云翻腾,猛地压将下来,身周房屋如雪遇沸油般瞬即坍毁,这才知那红云乃是熊熊烈焰,两人不由亡魂皆冒,再来不及转念便被烈焰吞噬。
杜奇见爷爷和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禁欢呼一声,复又庄而重之地向黄帝磕了几个头,始按练功要求跌坐在地,意念坚守在有意无意之间,精神似固定在某一难以形容的层次上,又似虚虚渺渺毫无着落,恍惚间觉得玉佩似是钻入了体内某处,又似自己融进了玉佩之中,被玉佩严严地包裹着,与玉佩浑然一体,心神也进入了无欲无求、万境俱灭的至境。片刻功夫,杜奇便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
蓦地,杜奇忽觉胸前玉佩一颤,发出一股凉意,使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那股凉意瞬间充斥全身,继而汇聚成束,猛地下沉,似欲由脚心散射出去,却激得两脚心一热,似是冬日里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样,温暖的感觉顿从脚底涌入心坎里,再加上胸前玉佩颤动间又发出的一股暖意瞬即流遍全身,这股暖意比刚戴上玉佩时那暖意更令人舒畅,这畅意激得杜奇全身筋骨酥麻无比,那种令人舒畅的感觉非是言语可道,他不由呻吟出声。
杜奇刚一开口,荡漾在全身的暧意忽地汇聚成一股暧流似欲从他的口中涌出,但他的嘴已闭,那股暧意只有直冲头顶,似瞬间便倾泻出体外一般,他再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反感到头顶一凉,那凉爽的感觉舒适无比,似在六月三伏天被冰水当头浇下,瞬间传遍全身,更是无一处不舒畅。
正当杜奇感受这凉爽的美妙时,忽地感到热从脚底生,暖意又传遍全身,就这样,杜奇一会儿感到凉爽,一会又感到温热,每次皆凉而不寒,暖而不燥,那种舒畅淋漓的感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杜奇渐渐觉得丹田内有一团热气在蠕动,与胸前时冷时热的玉佩相互呼应,忽而变得火热无匹,猛地膨涨开来,瞬即流遍全身大小经络窍穴,继而猛向头顶冲去,似欲通过百汇穴渲泄出去,而百汇穴却不热反凉,似有一股奇寒无比的气流贯顶而入,渗入各大小脉穴,瞬即标向脚底。脚心处不觉其寒,涌泉穴反感到发热,似火灼般疼痛,接着火热上窜,热流似熔浆般射入体内,那种灼热的感觉难受至极;犹幸此时头顶又蓦地一凉,寒气似甘露般降下,痛苦稍灭,瞬即热去寒来,又冻得他差点僵毙。
杜奇尚未来得及转念,那令他感到难受至极的寒、热两股气流忽地汇合纠缠在一起,似脱缰的野马般在经脉内横冲直撞,似欲挣脱束缚任意驰骋,一阵猛过一阵的痛楚和难受狂袭而至,无情地冲击着杜奇的感观和知觉。
杜奇心知这是神兆发动之时,也正是练功的紧要关头,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和难受,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寒热两股气流,只静心祛虑,坚守于一,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引导那两股气流在经脉中运行。但那寒热两股气流却丝毫不听指挥,依然在杜奇的经脉内横冲直撞,而且越来越欢腾活跃,冲撞的力道更是越来越猛,杜奇只觉全身经脉似乎都将要爆炸开来,感到体内犹如刀剐针扎般疼痛难受,他真恨不得立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猛地忆及爷爷临去时的吩咐,便欲取下手镯和玉佩,可此时他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能够,又哪能如愿?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承受寒、热二气的折磨。
杜奇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并不止于此,现在他的忍耐已到极限,谁知胸前的玉佩忽然一阵颤动,似有一股庞然之气从玉佩中涌出,猛地射入体内,与经脉内的寒热两股气流汇合在一起咆哮奔涌,其强横狂猛之势不知增加了多少倍,杜奇哪受得了如此野蛮的冲击,只觉全身猛地一阵胀痛,瞬即昏迷倒地人事不知。而此时,杜奇体内所有的气机分为寒、热两股气流,悠然地从他的百汇和涌泉两穴破体而出,在他身周旋绕一匝后忽地向上升腾直冲霄汉,旋又以猛厚雄浑百倍之势压了回来,在他身周缭绕盘旋,随即纷纷浸入体内。
迷迷糊糊之间,杜奇隐隐约约地感到体内差点把他活活撑死的寒热两股气流似潮水般迅速减退,一时漫无着落,竟悠悠地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而又暖融融的舒服至极,他不由沉醉。
蓦地,杜奇忽然惊觉身周气机奔涌,而且丝丝缕缕地猛往体内钻,忆及方才练功的情形,他不由大骇,急忙翻身坐起抱元守一,准备再次承受那无端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谁知身周的气机全部钻入体内后连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感到很舒服,只觉神清气爽,体劲充沛,四下一看更是暗感惊异,只见眼前的景像忽然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未感觉到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杜奇不禁心中大奇,暗忖原来气机发动后,这世界竟会变得如此焕然一新!
忽然,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继而一股莫以御之的恐惧亦随之袭来,杜奇不由猛地跳起,窜出室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焦土,还有几处火星闪耀、黑烟袅袅,爷爷和父亲皆躺在不远处,虽然他们全身焦黑萎缩,但杜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杜奇转念间已明原委,知道亲人和家园皆被自己刚才练功时所引的无妄之火焚毁,不禁悲从中来,体内真气乱窜,不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啊……”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啊……”这声绝望而凄怆的哀号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高昂苍劲,似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激起的波浪般迅捷地传向四方,传往襄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老人,特别是衣食无忧的老人似乎比其他人更为警醒一些。襄阳府衙后巷的养济院内,众老人们大多被这声尖锐的悲鸣惊醒,可能是那声音太过悲哀绝望,老人们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感染,惶惶然纷纷起身聚集在院内相互探询事情原委,但没有人能明确地解释他们心中的疑惑。
众人嘀咕良久,其中一位老人忍不住叫道:“姚富贵,你不是自诩为万事通吗?你来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众老人中一位年约六旬,头发灰白,身形干瘪瘦小的老头咕哝了一声,显是不知此事原委,更不知如何向众人解说,便撇开众人,独自攀上墙头四处打量,只见西南方的天空似乎与众不同,隐隐有异样云彩涌动,但却不知是何缘故,一时不由好奇心起,向院中众人招呼一声后独自一人向那处撞去。
这老人姓姚名富贵,自幼孤苦无依,无家无产无子女,进入朝庭专为收留扶养“老疾孤贫者”所设的养济院已五十余年,平常最是好奇,遇事总爱弄个清楚明白,却又经常夹七缠八,兼之他又爱与人斗嘴,总欲显现自己的才能和富有,故被人谑称为“富贵老人”。
姚富贵一路行来,觉得今晨襄阳比往日似乎醒得更早些,虽然刚过四更,却见处处皆有人影移动聚散,四处更似被一层神秘的色彩笼罩,隐隐透着红色的亮光,映得四周景物在这无月之夜皆清晰可见,偶有熟人相遇,总是神秘兮兮地相互低语,瞬即似做贼后担心被人看见般迅速分别匆忙离去。
姚富贵极想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可是那些人见到他就象躲瘟疫般仓皇而去,这种反常的情形弄得他一头雾水,更坚定他将事情探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皆似赶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姚富贵向身旁之人打听情况,可是却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人顾得上与他同行。
正行间,姚富贵忽见前方围着一大群人,不由心中一喜,急忙奔将过去,还隔着老远就听一人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六你来说!”
被称为老六的那人恭敬地道:“今晚上我值夜,瞌睡得要命,便出来透透气,顺便小解,谁知我刚出门,便觉得眼前红红的有些异常,还以为有人来放火呢,不由吓了一大跳,四下一瞧,却并未见到火光,附近也并无异样,唯杜府那边红光闪耀,隐隐还有风雷兽鸣之声,我正想进去找王二出来看个究竟,又听到‘啊!’地一声惨叫,却不知是谁发出来的,之后一切都平静下来,就象现在这个样子,而我却被他们围在这里问长问短欲走不能。”
众人闻言,皆猜测可能是杜府出事。孰知,杜府出事的消息早不胫而走,已传遍全城。先前发问那人又问道:“可有人赶过去?”
老六道:“这边应该还没有人过去,却不知其它方向的情况。”如姚富贵等欲去探知事情原委之人遇到“深知内情”的老六后,皆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打探详情,皆未再往前行,所以老六才如此肯定。
那人沉默了一会,吩咐道:“老六,你留下召集其他兄弟,其余的跟我来!”不待老六有任何表示,那人便领先向杜府奔去,姚富贵等余众忙紧跟其后。
姚富贵听得身旁一人向另一人道:“这位就是‘山河帮’的龙头老大‘穿山甲’常小武,为人仗义正直,在街坊中口碑还不错。”
姚富贵虽不认识常小武,但他却知道“山河帮”与“烈阳帮”、“汉月帮”、“长风帮”是襄阳城最有名的四大帮派,各自分据西、南、东、北四城,杜府正在“山河帮”的地盘之内。
众人来到杜府所在之处,皆被眼前的景况惊呆了。原先的高门房舍早不复存,入目一片焦黑,残墙断壁东横西错,尚有几缕黑烟在其间缭绕,显是一幅火劫余后的惨况,但众人又分明感到寒气阵阵,地上更是处处结霜,似严冬之景况,与这六月天时和大火灾场大相背逆,四周更无半点生气,而杜府周围的房屋却依然完好如初,并未遭受到半点鱼池之殃。众人身临其境,目睹此情,无不暗感怪异,心中骇然,黯然唏嘘。
常小武见已有人先他们而至,还有人正在赶来,场面显得有些凌乱,便吩咐手下道:“陈忠,你带三十个兄弟守在四周维持秩序,不要让无关之人进入,更不要让人乱动这里面的任何物事。”
陈忠连忙应声领命而去。
此时天已微明,人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越聚越多,眼前的景象逐渐明朗起来,姚富贵忽然发现灾场中有一处显得有些突兀,忙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一个人好端端地躺在那里,并无半点蒙尘,与周遭景况大异,只不知他景况如何。
见状,姚富贵不由心中一紧,哪顾他人拦阻,急忙跑到近前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躺在地上,看情形尚处于昏迷之中,于是急忙蹲下身子,将那少年半抱在怀中,一边轻抚他的背部一边唤道:“小伙子,快醒醒,小伙子,快醒醒……”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杜奇,杜府唯一幸存之人。
众人见状,皆慢慢地围了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杜奇一时议论纷纷。
浑浑噩噩中,杜奇感到似有人在摇晃呼喊自己,但那种感觉十分遥远模糊,随着意识的逐渐回复,那种感觉亦逐渐清晰实在起来。
杜奇知道确实有人抱着自己在不停地摇晃呼喊,也感觉到身边尚有许多人在低声细语,急切间一时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亦不知身处何地。
猛然间醒起前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处于亲人逝家园毁的绝境之中,巨大的悲痛和无边的绝望接踵而至,撞击着他那纯真幼稚的心灵,一时之间,杜奇只觉心如刀绞,万事俱灰,只想找个人躺在他怀里放声痛哭以渲泻心中的悲怆,寻求心灵上的援助,但处于此情此景,杜奇只好把这一切皆藏入心底,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悲泪,坚强地睁开眼睛,缓缓地游目四顾。
这一看,杜奇不由暗感惊异,虽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却能分明地感应到身周之人的情绪心性如何,更能看出哪些是普通人,哪些曾练过武功,甚至连他们功力的深浅皆能感知一二。
众人见杜奇醒来,皆欢呼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人都到哪里去了?”“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放的火?”“要不要报官?”“现在该怎么办?”
杜奇无法一一回答众人的问话,只好充耳不闻,见抱着他的老者须发花白,容色干枯,脸上沟壑纵横,似欲向人诉说他一生的坎坷与辛酸,但他的双目中却流露出无限慈爱之色。看着他的目光,望了望不远处那已不成人形的爷爷和父亲的尸首,杜奇顿时心中一痛,哽咽道:“谢谢您!”语毕,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
姚富贵扶着杜奇慢慢地站好,自己亦跟着站起身来,他虽不知杜奇的身份,但想必与这杜家有莫大的关联,看着杜奇的神情,不由怜惜地道:“小伙子,哭吧,放声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众人见状,反而安静下来。
杜奇仍强忍悲痛,四下打量,见密室入口早已自动关闭,不虞被人发现,心下稍安,感激地对姚富贵道:“多谢老人家关心,我无事。”接着又对众人道:“小子杜奇,今家门不幸,突遇大难,承蒙各位关爱垂询,杜奇铭感五内,请各位暂行离开,杜奇日后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杜奇身周之人闻言皆纷纷缓慢地向后移动准备离去,唯姚富贵仍然站立在杜奇身旁未挪动分毫。此时忽听一人朗声道:“杜公子,请节哀顺变,若需人手,请尽管吩咐。”
杜奇循声看去,见说话之人年约三十,身量不是很高,但却很壮实,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一身武功还算扎实,予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印象。
那人见杜奇目露疑惑之色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由失笑道:“在下‘山河帮’常小武,身边还有几位好兄弟帮衬,所以请杜公子千万不要客气。”
杜奇由衷地感激道:“感谢常帮主的高义隆情,杜奇正要请你们帮忙清理灾场、找寻遇难的家人。”
常小武道:“杜公子不用客气,此事理应如此。”紧接着高呼道:“‘山河帮’的弟兄们,按杜公子所言立即行动,注意不要有损亡者遗体。”
“山河帮”众人哄然应诺,正待展开行动,忽见一人飞奔而来,向常小武报告道:“帮主,‘烈阳帮’的人闯进来了,弟兄们阻挡不住,请帮主定夺。”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循来人方向望去,只见一彪人气势汹汹地向十余名“山河帮”的帮众大打出手,正强闯“山河帮”所置的警戒线。领头之人约有三十五六岁,相貌俊伟,站在那里颇有气势,予人一种心仪的感觉,正是“烈阳帮”的帮主“猫头鹰”向青山,杜奇见他的武功也不弱,当与常小武在伯仲之间。
杜府位于襄阳城内西南一角,虽在“山河帮”的地盘之内,却也与雄霸南城的“烈阳帮”地盘接壤,因而两帮对杜府所在地的争议由来已久,“烈阳帮”向来屈居下风,以前尚忌于杜府之威不敢明目张胆地争夺,现值杜府突遇变故之际,向青山岂肯再甘寂寞,于是尽起帮中精锐,试图把杜府所在之地纳入自己的版图。
常小武见形势于己不利,略为沉吟后歉疚地对杜奇道:“杜公子请稍等片刻,我等去去再来。”
杜奇不满地望了一眼向青山等人,无奈地道:“常帮主不必介意,请便!”
常小武又向杜奇告罪了一声才率众迎往向青山。杜奇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暗叹了一声,正欲跟在“山河帮”众人身后而行,却被身旁的姚富贵一把拉住,小声劝道:“小伙子不要冲动,他们帮派冲突,我们可管不了。”
看了姚富贵一眼,杜奇忽觉眼中有些酸涩,心中充塞着感激之情,不由衷情地道:“谢谢爷爷关爱,我知道该怎么做。”
姚富贵闻言一怔,似是被他所感,禁不住略有些哽咽道:“我姚富贵连儿子都没有,怎能给你当爷爷,若不嫌弃,叫我声叔叔可好?”
杜奇这才知道这位老者叫姚富贵,想起他对自己的关爱和真情流露,不由深情地唤道:“贵叔!”
姚富贵老怀大慰,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双眼,喜泣笑道:“哎,哎,我姚富贵终于有亲人了,感谢苍天,感谢苍天啊!哈哈,小奇,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姚富贵的事,我永远支持你!”
见常小武率众迎来,向青山忙令手下住手,傲立在原杜府的门阶上,似无事人般微笑道:“没想到常帮主这样积极,竟先我而至,想来已得到不少好处,看来愚兄今后得多向常帮主学习才是啊!”
见手下数名兄弟挂彩,常小武异常恼怒,但此时唯有息事宁人,强笑道:“向帮主多虑了,我等承杜公子所托方欲清理灾场,正要请无关之人离去,谁知向帮主不请自来,弄得我不知怎么办才好,向帮主何以教我?”
此时,“汉月帮”帮主“通臂猿”夏凌威和“长风帮”帮主“飞天豹”何生亮亦分别率领帮众接踵而至。
他们见向青山与常小武对峙不下,皆不由暗暗高兴,派人送话过来说只是来瞧瞧热闹,决不干预他们两帮之事。
向青山似毫不在意这两路人马的到来,待场面稍复后依然微笑道:“哦?原来常帮主竟如此急公好义,愚兄自愧不如,不知可有愚兄效劳之处?”
常小武此时亦无暇顾及夏凌威和何生亮等人,唯有集中精力应对向青山,闻言应道:“不敢有劳向帮主大驾,些许小事,我‘山河帮’自可胜任,向帮主若无他事可否请便?”
向青山干笑道:“常帮主是在下逐客令吗?这你可要搞清楚,此处可是杜府,并不是你常小武能做主的地方!”
常小武道:“向帮主说得不错,这里可是杜府所在地,并非你我之辈撒野之处,今日之事我常某承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感激,现在我等要按杜公子的吩咐办事,恕我失陪了!”语毕,常小武转身欲去。
向青山岂肯就此了事,忙阻止道:“常帮主心虚了?常言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不妨就在此好好聊聊,顺便亲近亲近,也好让夏帮主、何帮主、在场的各位英雄好汉和众街坊为我们做个见证,不知常帮主意下如何?”
常小武不愿于此刻把事情闹大,冷笑道:“向帮主,要知我常小武并非怕事之人,更不会惧怕于你,但如今杜老爷子等人新逝,我等要去为他们料理后事,现在没时间与你胡闹!”
向青山不由色变,微愠道:“姓常的,不要话说得漂亮,暗中却想溜,今天不把事情解决好谁也不能走!”
早已来到现场的杜奇闻言不由怒哼一声,越前平静地道:“请问向帮主欲解决什么事情呢?”
向青山闻言不由一怔,满不在乎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商议看看谁才是在此地说话之人。”
杜奇道:“此乃杜府所在之地,自不由他人来此说话,向帮主可以请了!”
向青山再次色变,愠道:“现杜府已名存实亡,有德有能者自可决断!小子何人,竟敢对向某豪言?”
杜奇闻言暗恼,恨声道:“向帮主说得好!小子杜奇,应算是杜府的主人,请向帮主划下道来,看我杜府是否名存实亡?”
众人听得杜奇之言皆不由一怔,杜府之所以远近闻名受人尊重,凭的不是武功而是文彩,以及杜家历代先人的德望和江湖中人的抬爱,杜奇虽然在九岁时夺得襄阳府文武童生之冠,但那只能算是花拳绣腿,根本上不得台面,因为无人知道杜府擅武,更不知道杜奇身怀武功。
姚富贵闻言不由大骇,忙道:“小奇,还是让常帮主来处理此事吧。”
常小武也跟着阻止道:“杜公子……”
杜奇用手势阻止住常小武说话,对姚富贵和常小武道:“请贵叔和常帮主放心,我自有分寸。”
向青山听得杜奇之言不由暗惊,但他仍是毫不在意地哂道:“你还是到一边玩去吧,动手动脚是大人们的事,常言道拳脚无眼,如果一不小心弄伤了你那细皮嫩肉的小胳膊小腿,你叫我如何向大家交待呢?”
杜奇见人越来越多,除四大帮之外,尚有许多其他大帮小派的人物及一些附近的街邻,还有不少人正在陆续赶来,便决定尽快解决此事,于是淡淡地对向青山道:“向帮主,如果你真能把我放倒,我杜府一百一十六人的遗体随你折腾,我杜府遗留之财物任由你取舍,保证没有人敢来与你争夺,若向帮主不能如愿,尚请速速离去,我还要为家人料理后事,是你单独上呢还是你‘烈阳帮’一齐上?”毫无停顿地,杜奇接着高声向四周众人道:“请各位街邻和朋友为我杜奇和向帮主做个见证!”
杜奇的话犹如一方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激起滔天巨浪,瞬间便一层一层地散播开来。众人皆没有想到杜奇不但敢挑战向青山,而且还根本未把整个“烈阳帮”放在眼中,一时之间,有的暗自担心,有的惊异莫名,有的暗暗高兴,有的幸灾乐祸。正因杜奇有此言语,方使一些图谋不轨之人不得不偃旗息鼓采取观望态度,更有一些实力不强的干脆打消了那些歪念。正在众人议论纷纷,心情起伏之际,忽听一人悠悠地说道:“好,有志气!我许可证愿为杜公子做见证,若有人违背杜公子适才所言,就是与我许可证做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近五旬,相貌清瞿,神态肃穆,一身蓝色锦服的粗壮汉子边说话边排开众人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稍有江湖见识之人皆知许可证乃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劈雳神判”,向来公正不阿,言出如山,武功高强,以信德称著于世,深得各方人士敬服,遇有纠纷,定会首请他来裁决。见他到来,心怀不轨者更不敢妄动,他身周众人不管熟悉与否,皆纷纷争着与他打招呼,在他身前之人皆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使他能毫无阻挡地走到杜奇和向青山等人附近。
许可证也不客气,一边回应众人一边前行,在人群中行走似入无人之境,最后在杜奇与向青山两人间外侧立定,目光灼灼地瞧了一眼四周,见众人皆无异议,才转而看着杜奇,眼中尽是嘉许赞赏之色。
杜奇虽不认识他,却能看出他并非常人,但见他又帮着自己说话,不由喜道:“这位老伯言语中肯,杜奇先在此谢过!”
许可证笑道:“我只是来做个中间证人,杜公子不必谢我。”
向青山突见许可证到来,自觉理亏下心中未免暗惊,又见杜奇自信满满,不由想起那些关于杜府武功可以称冠江湖的传说,直至此刻似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早想打退堂鼓,但听得许可证的话,向青山不由心中稍定。
海豚妞带大家一起看书呦~
大家可以点击阅读原文去看书~
祝大家阅读愉快!
扫描下面的北京治白癜风最好医院治白癜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