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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悼那个让无锡方言走进课堂的钱老先生
昨日
一条朋友圈消息
让小编伤感不已
据悉
苦心研究无锡方言的钱耀明老人
于4月17日9时18分去世了
钱老先生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只读过两年小学，却从小喜欢读书看报，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曾上过两年农业中学，终因历史的原因没能继续求学。和庄稼打了一辈子交道，退休闲下来后，就开始琢磨文化上的事。年，他因食道癌手术，声带发音受到影响，和人交流不便，就把精力用在了练习书法和写作上。
这些年社会变化巨大，老人熟悉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急速消逝。钱耀明感到变化最大的是无锡的方言土语，他以此入手，把自己能想到的“老话”一句句记下来。年，本报报道项行出版《无锡方言词典》，在锡城掀起一股“方言热”。他仔细研究了这本书，认为那是城里文化人写的，与贴着土地的“草根”话语还有很大差别，特别是与他这一代老无锡的实际距离较大。他老伴介绍，钱老先生长期失眠，他夜里就躺床上回忆、思考，想起一条方言俗语就马上拿起旁边的笔纸记下来，白天再整理。“他像着了魔，一晚上要起来四五次。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医院去挂营养液。我们都劝他不要太急，不要一本正经。他就是不听。”
《无锡方言文化考》的20余万字打印稿，是老人4年多的辛勤积累。其中包括方言、俚语和农谚、民俗资料共余条。一些条目非常有趣，具有农村特色，确实是其他书上没有记载的。如：“三亩竹冈一只笋”(“三房合一子”的意思。“竹冈”意竹园)；“三斤葡桃四斤壳”(形容杂次太多。“葡桃”核桃)；“小雨孟点子，笃煞老头子”(指雨点小而密，一样很伤人)；“倒烟囱”(一家丧庆喜事，全村人都去帮忙，都在有事人家用餐，全村只办事人家一个烟囱冒烟)；“倒拔蛇”(原意指蛇身已钻进洞里，但蛇尾还被抓在人手里，必须要用大力气才能将它拉出来。喻指已进入别人口袋的钱，要追回来会很困难)。这部著作下了很大工夫，不少内容特别是梅村一带的方言对研究无锡的方言以及传统民俗有一定价值。
如今，
受到钱老的影响
梅村乃至整个无锡
许多学校开设了专门的
无锡方言课程
教无锡的孩子们从小学习无锡话
老师教小朋友用无锡话描述各种物件
小朋友做游戏的时候也用无锡话
近年来，
随着无锡外来人口的增加，
普通话的普及，
会说无锡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些方言别说外地人听不懂，
就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未必知道。
像钱老这样为方言传播文化努力的人
一定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
小编就来考考你
舌葛乱拌——说话噜里八苏。
三调呒趣——不正经。
毛刺太痛——物件表面粗糙。
引蛇吊蜂——惹是生非。
趁汤捞（方音同“辽”）面——做一件事时顺带做好另一件事。（和“顺手牵羊”那是两回事。）
刨芋婆头——盘剥。
扭吉古吉——你拉我扯，互相拉扯。
大远虚绷——喻供求相差甚远，二物不能对接，也指二人意见很不一致，类同俗话“木樨花喂牛”。
勿搭佗赵钱孙李——与你不友好的人，与之断绝交往，这是减少麻烦的有效方法。（类似另一无锡俗语“勿理佗最凶”。）
人呒足心，鸡无足肫——人心贪得，欲壑难填。
六棵三铁耙——指：农民（略带贬义）。因为翻土种麦时，六棵稻秆桩分三铁耙坌。另外，“面朝黄泥背朝天”，亦指称农民，特指种植水稻的农民。李绅诗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如身亲临，真真切切。但也有王孙公子恶意讥讽：“上有清风，下有凉水。”吃了农民种的米，反过来挖苦农民。（详见方言研究专家钱耀明老先生专著《无锡方言习俗文化考》）
乌耀黑落——天色昏暗，乌云翻滚。也指小人得势，气焰嚣张。
掉羹作饭——发脾气，闹情绪，作骨头。
杂四个隆冬——杂七杂八的物事（东西）。
黄鳝吃过骱——（骱：界）太过分。心凶的人，拿的钱物超过自己该得的部分。
瓮三货——次品，蹩脚货。
有盐勿解淡——自歉礼薄，意思意思，不能帮助对方解决问题。
尖头把戏——刁钻，会钻营的人，削尖了脑袋往有利可图的地方钻。
野马烂攀——收勿拢。
掼滩——船上运来砖瓦之类的沉重物资，暂时丢放在河滩上。（掼：肩负重物，如说“掼勒肩胛上”。或指：扔、掷。有时有“打”的意思。）
乱来无手——做事没有头绪。
丝瓜扁豆，挺足一头——农民常把这两种爬藤植物，种在同一个泥塘塘里，爬在同一个架子上，结果并未双丰收，产量反不如单植一种的高，所以又有俗话说：“丝瓜扁豆，有头呒头。”
耕里勿着耙里——千方百计找人麻烦。
偷来人身——（骂人语）民间趣说这种人道行不足，尚未“达标”。（投胎做人的年限未到，乘阎罗王打瞌睡的时候，偷偷地逃出来。所以这种人无用、窝囊、没本事、没出息。）
手停嘴也停——吃饭全靠双手劳作挣钱，不干活了，吃饭也就成问题了。（详见无锡方言研究行家里手侯家欣著《闲话无锡闲话》）
阴霍阳呆——对事情不感兴趣，不愿参与。
腊底绷——大寒里打雷。“腊底”指阴历十二月底。（评语“腊底蹦”：最后的一蹦，跳得老高。）
牛牵马绷——客观条件差，成事很艰难，非常勉强地做好了某一件事。或指：瞎扯，纠缠不清。（此俗成语从“牛牵马棚”而来，原意是：硬把牛牵到马棚里去住。）
乌毛鳅嘴——很肮脏的样子。
蛮嘴蛮靴——言行粗野。
死腰烂掼——勿要好，勿学好。
散抛吉夹辣——东西散乱。
拗里别扒——怪脾气，偏要和别人不一样。
门头开销——生活支出。
细葛柳秋——体格细小。
方话难进圆耳朵——用成语来说，就是“忠言逆耳”。
死猫活舌头，专掮大木头——人不可貌相，看似无能，实则相当能干。
小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无锡人
确实有不少不知道的
一起努力学习无锡话吧！
END
记者：汪自力、清茶
责编：清茶、张颖
来源：江南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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