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舌系带短缩 > 饮食调养 > 独家小卡赛记我的UTMB高卢之战17
独家小卡赛记我的UTMB高卢之战17
UTMB哥伦比亚运动员马妍星打破中国女选手赛会记录
起跑,“我能完赛吗?”
当我站在UTMB的起点,等待公里比赛出发的时候,心中交织着紧张与兴奋。很多欧洲选手提前一个多小时就来到拱门前,在小广场静静的坐着,其实出发的排位对于顶级选手还是有些许影响的。选手们之间并不喧哗,在拱门前有专业的主持人一直在调动着观众与选手的情绪。
而我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脑海中一个个问题不停的闪现。今年UTMB的准备一直拖到5月才开始勉强训练,每月有的跑量,但这些跑量对于公里是否充足,我这次是否能够完成比赛?去年在公里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疲劳应激反应,一直上吐下泻甚至最后都吐出了胃粘膜上的血块,今年我是否还会再次产生同样的反应?这两天突然降温,一会儿还要下雨,山上是否已经下雪,我可是一直针对高温天在训练,对于突如其来的冰雪能够适应吗?还有,还有为什么期待了一年的比赛当我就在起跑线上的时候又有些害怕了?
周围的欧洲选手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奋,似乎每个人都在尽可能的显的轻松,而脸上的凝重还是毫无保留的将心中的焦虑给刻画出来。在我的胡思乱想间,公里的环勃朗峰越野在雄浑的《征服天堂》的交响乐伴奏中正式开始。
出发的道路并不开阔,选手们也并不急于拉开距离,而是友好的同两旁的观众击掌告别,更多的人拿出手机记录下这比赛中最轻松的一刻。而我则顺着人流滚滚前行,在宽阔的地方慢慢的跑了起来,我期待一年的比赛这就来了,我真的又要去完成阿尔卑斯山主峰的环绕。在我能跑动的时候心中的焦虑才慢慢的褪去,人兴奋了很多,比赛的真实感也强烈了很多。
环勃朗峰的公里赛道,有典型的阿尔卑斯山特点。这条赛道就开头8公里是一段缓坡,其他的路都是大坡大谷。概括来说就是要翻5座高差的小山,两座米高差的大山,总计爬升大约在1万米。途中最高的海拔点在米左右,这个高度放在中国西部实在不算什么。
但由于阿尔卑斯山的独特气候地理特点,在米处往往就是冰川的冰舌部分,再往上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雪山了。可以说由于阿尔卑斯山靠近大海,所以它的雪线要比中国的大山低米。这条赛道你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气候一天的四季变化,植物的垂直分布,以及冰川对大山的雕刻。由于绝对海拔不是很高,你可以一路欣赏雪山冰川但不必去担心所带来的高原反应。
整个路线是由徒步线路发展而来,路迹十分清楚,一路上的标记又极其多,这是一条完全不用大脑的赛道。每一次的爬升与下降都有米的高差,但大多是缓坡,没有需要手脚并用的地方,只是每座山都是那么的大。可以说这是一条雄浑,壮丽的赛道,但他不野蛮,不极端,让你触摸到体能与意志的极限,却保留着对于生命的尊重。
第一天,头灯就不亮了
比赛从法国的霞慕尼下午6点半开始,这里是阿尔卑斯山的谷底,出发时天是阴沉着的还算暖和。但很快就有一个米的爬升,山顶飘起了小雪,大风使气温一下子跌倒冰点,天也完全的暗了下来。比赛真正的开始了,挑战也真实的来临了。
我参加的越野跑也有10多个了,但很少有夜跑的经验。完整意义上的夜跑还是去年的UTMB的比赛。虽然赛前我对于夜跑也做了些准备,但是意外还是不期而遇了。
去年为了UTMB新买的头灯,这种头灯最大的特点是不用干电池而用锂电池供电,打开后LED灯可以得到更大功率的电力,流明数很大,灯极亮。可我去年比赛前居然忘了充电,导致第二天晚上最后的20公里完全黑跑,向其他选手讨了个萤火虫样的头灯继续蠕动前行,那天的晚上雷电交加,我心里还有几分庆幸,起码借着闪电的光芒我还能多看点路。这次我特地将电池充满,另外将备用电池存在了库马约尔。
可问题还是出在头灯上,到了夜间山上的温度已经在零下10度左右,我头灯的锂电池在低温下迅速的丧失电能。大约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头灯就没电了。这时我又要翻一座的山,山上全是雾,而我备用头灯根本穿不透这雾气。去年的问题今年又一模一样的发生了,不一样的是这可是第一天呀。居然在一个问题上栽两次跟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了。
心情一下子灰暗起来,疲劳,困意,寒冷,沮丧一股脑的都袭来。脚步也一下子放缓了很多,我只能尾随着有头灯的人借他们的亮光去摸索迷雾中上山的路。
但这也有问题,在黑暗中人的瞳孔会放的很大,将每一丝光都捕获到视网膜中。我在黑暗与迷雾中努力跟紧别人的灯光,睁大眼睛尽量看清脚下的盘旋的山路,可只要前面的人一扭头那探照灯一样的头灯直刺我的面前,这时我的眼前一片白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瞳孔强烈收缩的剧痛。人就像被定住一样一点也不能动,双手不停揉搓眼睛,山梁上的风呼呼的吹在脸上,一颗颗的雪粒子从脖颈手腕扎了进来,寒冷从腿下一下子钻入身体中,我真正的失落了,怀疑了。
跟别人远了我看不清路,跟别人近了我眼睛容易被刺着,我是否还能够完赛,我是否勉强到下一个站点就退赛。黑暗中阿尔卑斯山远处的轮廓已经消失,我跑在山梁上就像踏上了一条黝黑的鲸鱼背,山慢慢的隆起,你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一个个选手也都从我旁边超过,很有礼貌的给我道了声谢又匆匆离去,整个山脊被我们点亮,就像一条游动的火龙穿行在波涛中。
我在放慢脚步后,身体也有些冷却,开始的兴奋感早已褪去,大腿感到很紧一股股的酸痛,不时传达着肌肉的疲劳。我尽量着保持着其他选手的距离,靠微微后面的余光找寻前进的路,同时也在认真思考是否退赛这个严肃的问题。也可能是黑夜以及突入齐来的头灯问题让负面情绪急剧放大,同时放大了面前的困难,我现在体力还是很充足,赛前又补充那么多能量,现在仅仅就跑了70多公里,是否太脆弱了,我回去该怎么给我儿子解释呀。
在公里处找回了信心
不管怎么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库马约尔是83公里处的一个休息站,也是途中经过最大的镇子,同时又是utmb的换装点。到了这里天已经亮了,我也慢慢的从头灯中的打击恢复过来,起码我能够清楚的看见赛道了。后面还有90公里路途才是真正意志力的较量。
我不紧不慢的在这个休息站磨蹭了15分钟才出去,尽量的把自己沮丧忘掉,其实第一天遇到问题出发变慢也未必是坏事,起码这能做到真正的控速。我到底没有多少公里的经验,公里后的体力分配一片茫然,前面的80公里很可能需要就是慢点再慢点。
从库马约尔出来,我开始可以重新超越其他选手了,连续的上坡是我的强项,我现在也学习欧洲选手用双杖上山。去年我在跑艾格峰公里时发现,那些瑞士人用起双杖来就像机器人一般,身体挺直,双手交错极有节奏的就上山了。我用了双杖后也发现,杖明显可以提供腰腹的支撑,保持核心的稳定,但同时要有一定的学习后才能够提供上山行走的优势。
又要翻越米的大山了,风雪变得很急,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成雪山的样式。我在一处避风的木屋处换上所有的保暖及防水装备。山梁上的风呜呜的吹了过来,一个个选手都畏着甚至蜷缩着前行。去年的utmb全程暴晒,最后又电闪雷鸣。今年则完全倒了个儿,变成冰雪穿越。这也是我的幸运,在同一赛道,分别两次,感受酷暑与严冬。
在山顶处也是本次赛事的公里处,我感觉信心慢慢的回来了,大腿的肌肉还是很疲劳但酸胀的感觉以及各种疼痛似乎都消失了。随着速度的加快,身体也变得暖和起来,这是去年公里后所没有的,关键是现在我可以一个个超越前面的选手,每经过一个选手我们还会互相鼓励,我的斗志明显的昂扬起来。
前面是一段20公里的大下坡,我甚至奔跑着冲了下去。相对而言我的下坡技术十分糟糕,从小在上海长大,而且天生胆子小,甚至骑自行车下陡坡都要推下去,对于很急的坡根本不敢跑下去只会一阶阶挪动。当看着那些越野高手,下山时像飘,像飞,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只会增添丝丝的惆怅然后继续笨拙的挪动。
可这次这20公里的大坡我居然一路超人,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好,身边的景色时而是白茫茫的雪原,时而又迎面遇到露出腰的雪山,时而又穿行在松林之中。我身体完全适应了这种跑动的节奏,可以肯定的说今年的完赛成绩要比去年好些了。
长距离越野挑战的不仅仅是你的体能,还有你的神经,消化系统很可能在极度疲劳下突然罢工。有可能你会跑着跑着产生幻觉,也有可能你跑着跑着突然急性腹泻,甚至不停的呕吐。去年的UTMB,我的消化系统在公里处罢工了。最后的40公里什么也吃不进去,一路上不停的腹泻,不停的呕吐。甚至最后把胃里的血块都吐了出来,我当时还误以为是吐出了能量胶。
这次当我跑过公里处时,肚子居然在咕噜咕噜的叫。是告诉我饿了,这太好了!这次我的肠胃绝对没有罢工。在休息站我依旧磨磨蹭蹭的一会儿拿片西瓜,一会儿又拿片西瓜吃。每次都要待个10分钟,保证能量补充到位,再抖擞精神去追前面的选手。
再次到了第二天的夜晚,这会儿头灯也完全正常工作了。我结伴一个欧洲的女选手一起翻越最后一座米的山。我随便问了她全马大约跑多少,她告诉我PB是2小时52分,这同我的成绩完全一样。其实越野的成绩还是以全马的成绩为基础的,怪不得是我俩最后20公里结伴在一起。
冲线:跑进三十小时
前面是一片灯光,重新踏上了霞慕尼的街道,拐过弯就是拱门了。有人给我递了面五星红旗,我边跑边展开,两边的观众好象都在给我加油,我也听到母语的“加油”。太亲切了,太激动了,太荣耀了。当我展开国旗冲过终点时,高兴的一跃而起,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这喜悦不是因为我又完赛了,不是我跑进了我的心愿30小时内,仅仅是极为简单的原因:我终于可以不跑了可以休息了。
这就是越野跑的乐趣,你真的是要用全身心去体会的,用腿的沉重去测量山的高度,用心脏的跳动去体会空气的稀薄,用雨水夹杂着汗水去体味山的时晴时歇。而真正的绚丽却在不经意间,可能是脚下别样的蘑菇,可能是雨后的彩虹,可能是云中露出的雪山,可能是小息时的一碗热汤,更可能是跑了30个小时后看到终点就在眼前的喜悦。
喜悦之余我要感谢我10岁的儿子,是他在赛前发中科白殿疯医院怎么样中科白殿疯医院怎么样